今夜离港

写在前言

长篇连载 ，民国OOC ！！

军阀大少爷 x 倾城戏子

  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自己的秘密。

  她是滇城新晋的戏班红人，他是留洋归国的军阀少爷。

  他许的诺言是真是假？她的感情是真心是作戏？

  殊不知，她出现在码头的那一刻便是局中局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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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今天的席公馆格外热闹，进出的人群熙熙攘攘，门口挂着的灯笼在烈日的照耀下异常炫目。吕副官正在招呼和迎接着来自社会各界的名人的时候，王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。

   “吕副官，司令在房间里发脾气，不肯让喜姨进去，您看这吉时就快到了……”吕副官听到，马上把迎宾的事吩咐给王管家，就小跑着赶去了席维安的房间。

  吕副官轻轻地敲了敲门，就径直地推开了。满屋子的酒味扑鼻而来，桌子旁的地上是已经被摔碎了的酒瓶。吕副官踏进去，看到席维安坐在镜子前，盯着桌上的旧照片。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像今天的阳光，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。

   “司令，吉时就到了。”吕副官就站在不远处低着头，轻声地劝着席维安。

   席维安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照片，温热的指腹抚上了女孩嫣然的脸庞，没有任何感情地说：“她，真够狠心。”

  吕副官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席维安的侧脸，无奈地叹了气。

  住在偏室的易钟灵刚起床，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眯了眯眼睛，便坐在了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。语兰捧着早餐推门而进，刺耳的喜笛声就传了进来。易钟灵拿着梳子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，原来今天已经是他娶姨太太的日子了。易钟灵没有表情地扯动了嘴角，拿起桌上的胭脂盒慢慢地化着妆。

  语兰抬头看向易钟灵，疑惑地问：“少奶奶怎么今天化淡妆了？”

  “配角不该抢了主角的风采。”易钟灵淡淡地回答。

  语兰的心突然就漏了一拍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赶紧闭上了嘴巴。

  此时，花车已经到了公馆门口，即便是大喜日子，席维安今天还是一身戎装，只是胸前别上了一朵红得如血的喜花。他还记得，易钟灵最喜欢他穿戎装的样子，因为她说那时候的他戎装一身，责任一生。席维安弯起了嘴角，认命地笑了，他的世界哪里都是她。

  花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门口，喜姨一脸喜庆地拉开了后排车门，把喜绸的一边分别递给了新郎和新娘。席维安牵着新娘走进了内厅，门口的喜乐队还在吹着祝贺的歌。

  简单的拜天地仪式在喜姨的安排下顺利地进行着，人群里不知道谁突然起哄新郎亲新娘。吕副官皱着眉看向了席维安，易钟灵刚好在语兰的陪同下从偏室走过来。易钟灵听到起哄，有些愣住地停了停脚步，抬头，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牵着红绸的席维安。席维安正好也对上了易钟灵淡淡的目光，对着她轻笑，然后慢慢地靠近了新娘，淡淡的吻落在了新娘子的脸颊。新娘子有些害羞地低了头，身子轻轻地颤抖着。吕副官顺着席维安的目光，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的易钟灵。易钟灵慢慢地转身，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感情：“语兰，我有点不舒服，扶我回房吧，这里太吵了。”吕副官摇着头一眼就望进了席维安的眼睛，满是失落与心痛。也许相爱真的很难……

  回到房间的易钟灵只是静静地坐着，一言不发，突然耳边传来了内厅《梅妃》的曲调，易钟灵愣了愣之后，苦苦地笑了起来。

  “展鸾笺不由得寸心如剪，想前时陪欢宴何等缠绵。论深情似不应藕丝轻断，难道说未秋风团扇先捐......”

  正在内厅喝酒的席维安也听到这曲，皱着眉，手上不禁一抖，杯里的酒泼洒而出，迅速地渗进了底面，毫无痕迹。

  吕副官脸色大变，冲席间问：“哪个外行点的戏，撤了撤了…”

  已经有点醉色的席维安扶上了吕副官的肩膀，“朝闻啊，酒洒了。”

  吕副官端起酒壶赶紧给席维安满上，说：“司令，斟满就好了。”

  席维安翻倒酒杯，酒再次洒在了地面上，嘴里喃喃着：“回不来了，都回不来了。”

  席维安边说着边向偏室的方向走去。吕副官追上去拉住他，却被他一手甩开了。

  “扶我去偏室。”吕副官撑住了他歪歪斜斜的身子，走向易钟灵的房间。刚关上门的语兰被迎面而来的两个人吓到了，吕副官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
  席维安挣脱了吕副官的搀扶，推开门就走了进去。

  易钟灵轻声地问：“语兰，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
  等了好一会也没人回答，易钟灵便转头却愣住了。席维安一把就抓住了易钟灵的手，一股刺鼻的酒味就冲进了她的鼻腔，易钟灵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。席维安轻蔑地捏住她下巴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
  “现在连我碰你都觉得恶心了。你不要忘记，我一天不让你走，你都是我席维安的人。”

  席维安直接把易钟灵压在梳妆台，狠狠地吻上去，易钟灵推着他的肩膀，却被他牢牢地把双手锁住在身后。易钟灵只能用力挣脱他的钳制，梳妆台上的物件因为两人强烈的挣扎，砸落在地，发出了凌乱的声响。门外的吕副官拦住了想要撞门而入的语兰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  屋内的席维安一把抱起了易钟灵，扔在了软软的大床上，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上去。易钟灵一直偏着头躲着席维安的吻，席维安不满地直接去撕易钟灵身上的衣服，像一头发怒的野兽。易钟灵看着他，终是忍不住流下来眼泪，满心苦涩。

  席维安却慢慢地停了下来，看着衣衫不整的易钟灵在床上无声地流着泪，凌乱的发丝混着热热的眼泪变得黏黏的。席维安抓起床边的衣服，走向了门口，回头看了看在床上有些发抖的易钟灵，眼角有看不清的液体滑落，接着席维安毫不留恋地拉门而出。

  吕副官小跑着跟上了席维安的步伐，“司令，今晚到哪留宿？”

  席维安突然停下脚步瞪了一眼吕副官，吕副官瞬间就停住了脚步，看着他走进了新房，背影却格外的落寞。

  隔天一早，易钟灵就醒来了，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化着妆。桌子上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，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。整理好的易钟灵刚踏出房间，就被两个新来的丫鬟撞上了，有些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，幸好语兰机灵扶住了她，不然就整个人向后倒在了门槛上。新来的丫鬟回头看了看易钟灵和语兰两人，一脸的傲慢。

  “诶，听说那个是失宠的少奶奶。”小丫鬟旁若无人地讨论着。

  “就是她，听说昨天晚上她跟司令吵了一架，然后司令就到二姨太太那边去了。”另一个丫鬟接话道。

  “昨天是新婚夜，当然是去新娘子那，难道还会呆在失宠的那边么？”两个小丫鬟掩着嘴偷笑着越走越远。

  语兰看着两人，气冲冲地想上前帮易钟灵讨公道，却被易钟灵一把拉住了，看着她只是摇头，淡淡地笑着。

  易钟灵来到内厅的时候，于茜正微微地低着头，脸上红红的还带着一丝笑意，席维安正靠在她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。

  “少奶奶早”吕副官的话让席维安抬头掠了一眼，于茜慌忙地起身乖巧地叫着“姐姐早。” 

易钟灵也不慌不忙微笑地回应道：“妹妹早。司令早。”

  席维安看着她，心里不免得苦笑，好一句“司令”。

  “姐姐快坐下吧，我叫人把茶端出来。”于茜一直笑着对易钟灵说。

  “不用了，让语兰去就好，不麻烦妹妹那边的人了。语兰，去把桌子上的茶端给二姨太太。”后一句是易钟灵对语兰说的。

  语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，递给了于茜。于茜跪在了地上，双手捧着把茶奉给易钟灵。易钟灵优雅地接过，在嘴边小抿了一口，然后把红包递给了于茜。

  “按照我们席公馆的规矩，收下它利利是是。姐姐祝你和司令幸福开心啊，早日给我们席家添丁续后。”

  易钟灵的话让吕副官和语兰都打了一个冷颤，对面的席维安看着她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二话不说地走上前拉起了于茜。

  “朝闻，备车先把二姨太太送去城东那边的公馆，我晚点过去。”

  吕副官面露难色地盯着席维安，“司令，这….”看着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席维安，吕副官也不敢再多问了，带着于茜就往门口走去。

  席维安伸手压住易钟灵的后脑勺，嘴唇贴近了她的耳朵，好听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向易钟灵的心。

  “易钟灵，我是多么下贱才让你这样糟蹋，这辈子你也别奢望我放手了。”

  易钟灵抿着嘴看着席维安离开了席公馆，才松开了从刚开始就紧握的拳头，摊开手掌，密密麻麻的全是汗。

  凌乱的掌纹晃得她眼睛发疼，脑海中响起了年少时奶妈说的话。

  “轰轰烈烈，难分难舍。”